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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

 

直到宫野后来有机会从工藤口中听闻他的传奇背景——军方经历，现役FBI身份，以及如何从王牌的位置到此后主动退居二线——归因于某次事故，也正因此留下了难以褪去的伤痕。如此种种，也就不奇怪工藤提到他便毫不吝啬溢美之辞，言语之间又有些侦探间的惺惺相惜。那已经是婚礼后两个多月的事，宫野回想起那天晚上他身居一隅，倒是并不引人注目，却也未显得格格不入。

 

她没有告诉工藤的是，在那之后她和赤井见过几面。两人交集不多，共同话题乏善可陈——或者说，他们根本没费心去创造什么志趣相投的表象，而是花大把时间驾车兜风，只剩车载音乐流淌在二人之间。宫野并不觉得无聊或尴尬，大抵是因为平日需要说话交流的地方实在太多，实在是不需要更多机会剖白。她在副驾上时不时用玻璃反光瞄他，赤井则不动声色地任她观察。刀刻一般的颧骨在两颊削出阴影，可以想见在某次事故之前英俊得惊人。

 

倒也不是说现在看起来有什么不好，她收回视线，在心里补充，然后放松身体陷入宜人的沉默。

 

赤井秀一并不避讳提及自己的工作。他谈起此前的任务，丝毫不带什么豪言壮语，语气和表情再自然不过，“任务中的风险一早就应该做足心理准备。只要确信是使命所驱，就不存在后悔的余地。这个，”他比了比左脸，“已经足够幸运。更何况……”

 

话没有说完整，被宫野的工作电话打断。新来的客户恨不得让乙方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命，她快被逼得发疯，翻着白眼应下来，又摸出日程本调整下周的计划，于是没再想起来要追问。事后她不时会回想起那句没讲完的句子，有点想知道后面跟着的是什么，却又有些庆幸他没有说完，留有猜想的余地。微妙的是，她当着赤井的面确实是不想对每一个背景故事追根溯源，但还是忍不住问起工藤。对方摊了下手，只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，包括某个犯罪组织的外围成员爱上了身为卧底的FBI探员，又因卧底行迹败露身陷囹圄，英雄救美未果，于是自请降职。活像是教科书式的电影情节。

 

“这只是同行间流传的版本而已，具体是怎样没人清楚，估计是FBI内部机密吧。”

 

她耸耸肩，召酒保倒了两指高的波本，仰头一饮而尽。

 

那一年的夏天格外漫长，夜色撩人得疯狂。车靠在一个僻静的泊位，赤井买烟回来，宫野简讯提示音突然响个不停。她看来件人是工藤，心知要有什么紧急状况这家伙早就一通电话打来，便掐了铃音丢在一旁，未想抬头就撞上赤井的视线：“不回复他？”

 

宫野摇头，“没事。”对方目光又停留了两秒，像是欲言又止。她奇怪，“怎么？”

 

“没事。”他转头，摸过烟盒重新下了车。

 

她留在车上，一整个莫名其妙。月光把他的轮廓勾勒得锋利，有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极快得闪了过去。

 

宫野开门下车绕到另一侧。男人抬眼看她，她挑了下眉，无声地发问。他弹了下烟灰，“我只是以为你会接。”

 

宫野皱了下眉，“你是不是对……”可能是毫无必要的自尊心作祟，现下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“我和工藤”这样的话来，“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？”

 

他又深吸了一口，沉默半晌，最后像是极其艰难得开口，“……你在工藤新一的婚礼上一个人躲在露台上抽烟，我不觉得这是误会。”

 

她一瞬间有些无言以对。

 

 

 

-TBC-

 

码字能力复健中_(:з)∠)_我还活着……我还在写……